享受生活
原文:一个清华学生留学后对人生的思考
摘录了其中部分,且有删减改写,原文可访问上面的链接。
不要为明天忧虑,天上的飞鸟,不耕种也不收获,上天尚且要养活它,田野里的百合花,从不忧虑它能不能开花,是不是可以开得和其它一样美,但是它就自然的开花了,开得比所罗门皇冠上的珍珠还美。你呢,忧虑什么呢?人比飞鸟和百合花贵重多了,上帝会弃你不顾吗?
你每天拼命算计的东西有什么意义?假设你突然死掉,世界将会怎样?世界将一样绚丽,地球转的一样快,太阳系每天在宇宙中变换位置。大海还是大海,波涛还是波涛,一样的花开花落,潮起潮落。你的亲人可能会掉眼泪,但是周围的人在三个月内将你忘个干净,那是你曾经那么在乎他们怎么看你的一群人啊。
如果上帝存在,在他的眼里,你是多么可怜的小虫子,在活着的短暂岁月里,在最美好的青春里,都不曾快乐过,用尽心力去聚集一大堆外在和心灵没有关系的小东西,只是出于对未来的没有信心,小小的心灵在接近熄灭的一天还在发出那个愚蠢的声音,让你忙碌,让你忧虑的声音:我要,我还要。天底下充满了这样的小虫子,当一个离开了,又有一个来了,做着同样的事情,汹涌着同样的小小念头,受着同样的煎熬。于是上帝要感慨了:虚空的虚空,凡事都是虚空。已有的事,后必再有;已行的事,后必再行。日光之下,并无新事。
我并不主张虚无主义,如加缪所说:人生本无意义,但更值得一过。活着只是一个过程,就像飞鸟掠过天空,野花静静地开放;就像一团火,燃烧的过程才叫火,一切的意义只在时间的流动中。活着就是这么简单,简单到自然而然的发生,任何干扰和关注都是多余。用心去体会,甚至用毛孔去感受就足够了,思维反而成了多余,干扰了那个自然的过程,使人时常陷入纠结、矛盾与痛苦。当你不再判断,不再分辨,不再比较,不再权衡,你就立刻和谐起来。“采菊东篱下,悠然见南山”,那时,还用考虑什么呢?“此间有真意,欲辩已忘言”,连言语都是多余,因为言语来自思维。佛陀的捻花一笑,详和的神情,虽静坐,似乎已飞跃世间一切,他坐在了那个生命的根本之上,再也没有一丝的不和谐。
读书的时候,我常常到海边听涛声,坐下来看着太阳落下,那会是我一天最美好的时间,当太阳没下去,晚霞渐渐褪去颜色,波浪依然轻轻拍打岸边,幕色从四周将我围过来,静默中我会在心灵里升起喜悦,感觉到冥冥中那个永恒的力量,它在紧紧将我抱住,天地万物和我一样同在,也被温和地抱着,我将永不孤独,永不伤心,永不绝望,因为那力量就一直在那里,将永远在那里,我是它的恩赐,我的灵魂从未像那时一样枝繁叶茂,内心从未像那时一样宁静和谐。而我并不试图去做分辨,那力量是上帝也好,上天也好,老子的道也好,有什么关系呢?
原文中引用的是萨特,这里替换为加缪,个人感觉更贴切,尤其是后面活在当下的诠释。萨特与加缪都属于存在主义,而存在主义是在人们接受“上帝已死”,认清世界荒谬本质之后,在无意义的生活中创造意义的一次探索(当然两人也存在分歧,并最终决裂,加缪本人更是否认自己属于存在主义,与萨特划清界线)。此外,值得注意的是,原文作者虽然引用的是存在主义,但最后似乎又回归对于永恒力量的信仰,而存在主义恰恰是否定那神秘的力量,是对于上帝已死,而我们还要活下去的现实的思考。